近五年来创作丰收、批评繁荣的文学格局,进一步彰显了王国维“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”之说。同理,一代之文学,与文学的变革同生共长的批评,当然也有一代之文学批评家,他们创造出一个空前丰富而阔达的文学批评格局:青年批评人才辈出,文笔日益纯情的中老年批评家,依然以其高品格的专业精神支撑时代的批评格局,特别是海外汉学家空前活跃,他们不断以新的研究汇入中国文学的批评队伍,极大地丰富和推进了当下的文学批评。
五年中,推出批评新人,引领批评风尚,其中最著名的当数中国现代文学馆客座研究员制,每年吸纳十位左右“70后”“80后”批评家为客座研究员,历时六年六届。尤为可贵的是这一机制不是以此作为职称或荣誉,而是把客座研究员推入当下繁盛而多样化写作的文学格局里,助力他们进行一个个具体的文学批评工作,如研读或研讨某部新著、考察文学现象、论述或论坛文学热点、出版系列批评专辑等等一个个实践性颇强的批评活动,既出著述,又出人才,在文坛影响甚大。
轻轻走过,悄悄看过,无意瞥一眼惊鸿的颜色,随着巷口的老猫湮没在无声中,爱这巷,爱这楼阁,爱这轻缓的脚步,落在石板上的踢踏,喜欢看你的身影随我远去,目光牵着你的笑,飞洒的柳絮勾勒你的轮廓,在茫茫烟波中,你留下残红染了梅花,在渺渺云雾中。
2010年阳光灿烂的初夏,因参加《现代中文学刊》的学术会议,在虹桥机场见到前来接机的黄平,一声愉悦的轻呼和一脸的天真,我的疲劳顿消,没料到为《南方文坛》主持过两年新时期文学《作家访谈》专栏、写就一手雄辩文章的黄平,竟是如此阳光少年,而且接人待物,既有身为东北汉子的自然爽朗,也有南方人的细致周详。难怪陈子善先生不仅请他做兼职编制,还要为他介绍女朋友。在本刊2011年第3期“今日批评家•黄平”专辑中,华东师大的倪文尖以书信的方式评述与褒奖后学黄平,亦师亦友,算是学界佳话。
是的,立场比学识更重要。因为,一个批评家的思想、勇气、智慧甚至人格魅力,只有紧紧于他的艺术立场之上,方能给人以真正的启发。这也是批评的主体性和超越性,而且这种主体性是建立在对文学尊重和深入认知的基础上的,这种相对恒定的艺术立场,意味着批评家的诚实。这种对批评专业和批评对象的忠诚,在文学批评大规模地丧失立场的当下,在我们一天天变得言不由衷起来甚至习惯了这种言不由衷的当下,日益重要。
在独立的原则和评价标准下,对阅读的思想和表达,标志着各自的专业精神和专业品格。我们在以同情之理解与批评对象对话时,能否发出作为阅读者和批评者自己的真实的声音,能否以坚忍的爱与理想造就自己的“金蔷薇”,这是今天批评的难度。
如此看来,我的忧虑只能算共勉了,因为他们有“历史中间物”的理性自觉,便会在文学之路清醒而坚实行走。记下这些文字,不仅是不辜负三位才俊的信任,也是一种以他们为师为友的学习机会,一种对三人行的致敬和祝福。
江山代有才人出,今日之中国,能拥有如此众多葆有文学初心的批评家尤其汉学家,说明中国文学的格局日益丰富阔达,这是我们时代的文学之幸,当然也是中国文学的文化自信。
文字来源|商学院会计1904张浩